Noisy

我想亲亲这个包

鳄梨烤面包:

重逢在即,我又来发疯了,不甜,心黑水脏,苦的


前文甜,往前翻




戴遥没想到许多年后还能见到何川,看得见摸得着,而且是以同事的身份。


恰逢事业瓶颈期,戴遥拿到一部听上去很有前景的剧本,三位主演定了一个,导演的话是让他在另外两个里面挑。戴遥一读便知片方心属他演哪一个,但依然很为另一个那种大漠孤狼的气质所吸引,自知希望渺茫,还是去争取了。争取到最后,计划不变,他去不了大漠,留下来为何川作青梅竹马。离进组时间越近,戴遥心里越发打鼓,乃至搞不清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为事业和角色着想,还是下意识只为避开那人。


开拍前几天都没有对手戏,戴遥自然也就没有见到人,口中反复咀嚼着角色的名字,本该演出掏心掏肺似地关切,却也显得闲散而没有实感。他渐渐开始觉得这几个月或许也不会那么难熬的时候,撞见从化妆间出来的何川,吓了一跳。


何川贴了头套,穿着拖地山水长袍,险些让他认不出来。他步履急促,应该是赶着上场,见到戴遥停住了脚:“好久不见。”


他拍了戏,出了名,愈发懂得运用气息和眼神。被他望着,好像一眼就望回记忆深处最甜最完满的那天。戴遥嗯了一声,视线落在服装组追过来的女孩身上。女孩绕着何川来来回回地调整衣服,绕得戴遥眼都晕了。他再向上瞥,发现何川还用那眼神看着他。戴遥不明白他意欲何在。


“忘了恭喜你。”何川说。


戴遥几年前走了何川没走成的路,凭着大导电影男主角的光环出道。那时他和何川已经分开,倒省得难看。


有趣的是如今那人的路越走越顺,戴遥却有点找不到方向。现在旧事重提,不知道算不算难看。


“应该是我恭喜你吧,殿下。”戴遥呲牙。


何川垂眼,也不知有没有被这句俏皮话逗笑,而是抬手拍在他上臂:“明天有戏,晚上去我房间对对词。”


他不碰这一下还好,碰了,戴遥只能答应,怀着有也没有的期许,等到晚上得不能再晚上,去敲他的门。


何川洗了澡,穿着浴袍,自然晾干的短发狂乱招张。两个红酒杯摆在桌上,何川带他走进屋里,开了瓶。房间里的灯光刚刚好看得清剧本上的蚂蚁文,刚刚好描出他收紧的腰。


戴遥在落地灯旁边坐下,他坐在床边,耷拉着腿,衣摆揉到膝盖。戴遥依然不喜欢喝红酒,何川也不逼他,读着台词,偶尔碰一碰他的杯子,偶尔笑一笑。肚大壁薄的酒杯相碰,清脆声音像初春融化的河水。


这部戏台词写得潦草,有时佶屈聱牙,有时又直白得怪腔怪调。何川读到好笑的地方,便与他打趣:“嗳,让你握紧你的宝剑刺我呢。”


他的腿在袍子里不自在地换着姿势,膝盖骨骼投下变幻的阴影。他的手虚张,像是在等戴遥去握,可又不愿意再伸出来一些,让戴遥真地握住。


他们就这样读了一夜剧本,把第二天,第三天,到最后一天的场次都读完了,才盼来了天亮。


“片场见。”何川送他到门廊,身形挡住凌晨昏暗的逆光。戴遥自己打开门,逃也似的。


连戴遥自己也不明白,他是来旧梦重温前缘再续,是来爱的,为何要逃。他和何川简简单单一场重逢戏,好像怎么拍也拍不过。


当晚戴遥又敲响何川的门。敲到第三遍,那边才打开一条缝。人影从室内的黑暗中浮现,走廊灯光撕开微微敞开的领口,呼吸挂在黏腻的嘴角,发抖的睫毛。


何川说:“你不能进来。”


还说他是为戴遥好,今天晚上戴遥真的不能进去。戴遥的耐心在烧山林大火,他蛮横地探过头,何川躲开了,但又忌讳走廊的摄像头,只得将他让进门里,堵在早上的地方。


戴遥攥着他的脖子,恶狠狠地吻,吮咬他的舌头和嘴唇,幼稚地将他恳求的姿势全数挡回。何川已经很难呼吸,曲起手指在他胸口胡乱抓挠,却仍然压制着气息,生怕发出太大响动。戴遥用一颗肺去和另一颗肺拼命,把他欺压到生理边缘,胜之不武但很有用。


光洒在戴遥背后,何川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。他踮起脚,咬肿吮湿的嘴唇便也裸露在光线下,边说边轻轻啄着戴遥:“你明天来,”明知这样做哪会有什么欢愉,只有胀痛,他还是孜孜不倦,“明天一定来。”

评论

热度(24)